第二日，窗外明媚的阳光催促着霜语睁开眼睛。睫毛微动，小恶魔抱着被子醒来，腰肢有些酸软无力，她甚至感觉恶魔角附带的那么点质量，也能沉重的让她抬不起头，发生了什么。她只记得昨晚一进房门便觉得异常的困，她甚至连女仆小姐制作的夜宵甜点都鸽了，她明明只是听龙姬大人的话，进来房间拿钥匙的。
钥匙？她为什么要拿钥匙，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点奇怪。恢复了一下，她忍着腰部的酸麻瞧了一眼，钥匙完好的摆在了床边柜上。顺着视线回来，她看见龙姬正在系衣服的扣子。
.............呜啊，白璃大人怎么在我房间里，甚至于距离自己熟睡处只一拳之隔，龙盘踞在了床上。
“晚了，霜语。”龙姬说道。
“什么，什么晚了。”霜语连忙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的完整程度，和身上有没有诡异的红痕，好在是没有，不然心态要大崩了。
“当然是蕾雅的预知仪式了，还能是什么。”龙姬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，她欺身过来，用细长的手臂压住霜语床外侧腰部的被子。
霜语不自在的脸红了一番，也是，以前作为同伴为了安全起见大家也就是抱着团横竖七八的就睡着了，才不会在意那些事。可现在知晓了龙姬大人对自己抱有.......呃？过剩的爱？这些小事也都不自觉的往那方面带入了。霜语错怪白璃大人了，我的，我的。
“霜语仅仅是一只对吾的身体抱有情愫的恶魔。”白璃大人直勾勾的盯着，那位把眼睛无处安放只能看着前方雪花花的墙壁的小勇者。
“没有，没有，白璃大人不能冤枉女孩子啊。”没错没错，霜语已经是三个月的女孩子了，要说熟悉已经熟悉差不多了，哪会去对白璃大人的身体抱有企图呢，那就是，不知廉耻，不行的，不行的。
“霜语只是一只对吾满心难耐的区区恶魔。”白璃大人再一次重复道，甚至准备用空出来的手去握住恶魔头上羊角包一样的恶魔角。
“是是是.....”霜语突然就很清爽，很精神的滚下了床，困意都被自己心底抡起的铁拳打扁了。
阿哈哈，哈.....龙姬大人的起床气略微，略微有点独特吖。霜语打算找个理由把后续的念头埋了。
..........
她们来到尖塔的塔顶，蕾雅的占星塔顶设计的格外独特。半球形的不知什么材质的透光结界遮罩在占星台上。占卜仪式所需的能量是透过半透明结界晚间吸收的少许星辰之辉，至于在白天进行预知仪式，是为了不耗费每个夜晚收集辉光的时机。
“你们只有三次的预知喔，剩下的我还要用来看索伊的。”那只有些懒散甚至颓废的精灵法师抱着一个抱枕就走了过来。
“........”龙姬有短暂的沉默
“索伊？蕾雅，你竟然把自己的时间固定住了，这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应该是最清楚的。”白龙姬罕见的急促说道，她也是刚刚才发现，精灵法师身边的时间流动很诡异，就像凝固了一般。
“索伊，已尸骨无存。蕾雅，你被困在了虚幻里。”龙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的法师。她的朋友原本是法师议会的最高执行官，兼任时间空间系的荣誉导师。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。
“不，他还在的，一直在的，每天，每天我都能见到他。你不明白，也不用理解。”蕾雅一改之前的散漫，她神情在悲伤和喜悦中来回切换。
“不用说了，白璃，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，既然你找到了生存的意义，之后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......和我的徒弟。”
“不属于世界的时间，会被排斥，最终甚至，与你相关存在的事物都会永久徘徊在时间乱流之中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这不是没有办法吗，索伊他，只是人类，即便没有因为失控的时间魔法导致身形俱灭，如今百年已过，也终究一死。”
龙姬只是默默的注视了一下被她转换成恶魔的霜语，是的，人类的局限太大了，无论是寿命论还是脆弱的躯体。龙是自私的，能自私到为了一己之愿，为了不断的收取甘甜的美果，让霜语必须去承受身体的变化，令她必须成为非人的存在。无论霜语如何祈求她的帮助，如何憎骂她的欺骗，她也只会按着霜语的头，让她接受现状，让她永远失去作为人族男孩的权利。
“霜语，你过来。你不是想看看未来么。也许会有你重新找回自己，离开我，找到一位平凡女子，相守偕老的未来呢。”龙姬满不在意的开口，营造出一种假象。
“那，那时候龙姬大人在什么地方呢，白璃小姐还会，还会联系我么。”即使龙姬一言不差的重复起过去勇者时期霜语自己给设定好的目标，好像还是心底空缺缺的丢失了什么。在霜语未注意的角落，种子发芽了，她或许再难去淡忘龙姬的存在了。
“不会喔，我会遗忘你，就像污浊不堪的遗迹空气。”龙姬还是丝毫没有留情，她只不过在欺骗，龙擅长操弄拥有的一切。
“不要....”霜语面露苦涩的，她以前怎么会有那种愿望呢，她低声的呢喃到。
“我还没还完债务，你不许忘了。”霜语摇晃了一下小脑袋，从那种奇怪的状态恢复过来，然后恶狠狠的盯着龙姬，就是语气却有点乞怜。对的，她还能背上数不清的债，然后然后签下那些各种各样的契约，这样就可以永远的留在.......，呜噗她到底在想什么啊。
........
霜语有些后怕，为什么她觉得有时自己的思考会坏掉。
“确实，那是妾身造成的。”龙姬爽快的承认了，但霜语没有任何反应，她有些失神。
“来吧，站到这颗水晶球之前”龙姬捏着霜语的手腕把她拖拽到指定的位置。她有三次机会，看到三种不同的未来。
“霜语，尽管去观测吧，也许能找到如何恢复原身的方法。”白璃大人鼓励到，手拂过她的长发，拂过她的背。
“亦或者，在妾身挑选后的未来里，将自己的愿望扭曲得面目全非。”白龙姬露出明媚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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